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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完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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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平貴和代戰還在撒狗血,永安王卻沒給他們機會,大手一揮。

城樓上的弓箭手立即打搭弓射箭,剎那間,飛箭如雨,嗖嗖嗖地對準西涼五千將士,不過片刻功夫,便有大批西涼人倒在了箭下。

餘下的趕緊匆匆找掩護,可此處是入關之處,地勢平坦,周圍也無任何遮掩。而大唐兵馬占據了先發優勢,又居有利地形,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皆不缺,如此情況下,只一交手,西涼大軍便顯了頹勢。

劇中的深情老二,代戰的表哥淩霄借助將士的護衛沖到了薛平貴他們面前,打斷了兩人的爭吵:“大王,王後,你們先走,我斷後,留得青山在,不愁沒柴燒!”

“表哥!”代戰淚眼婆娑地看著淩霄。

淩霄不愧是個老好人,用力吼了一聲:“走,別跟大王吵了,逃命要緊!”

薛平貴朝淩霄一拱手:“淩親王,請你一定要活著回來。”

然後牽起還在哭的代戰就走。

許殊和拉著月娘,哆哆嗦嗦地喊了一聲:“平貴……”

薛平貴身形一滯,扭頭目光先是在許殊臉上快速滑過,然後落到了月娘護著的肚子上。

許殊連忙表態:“平貴,我們不會拖你後腿的,若是他們追來,咱們倆人還可以拖延一會兒。”

“走,跟上來!”薛平貴跑回來,拽著許殊,一起跑。

四人在西涼精銳的掩護下,倉皇逃跑,血染了一路。

跑出三條巷子,總算暫時甩掉了追兵。

可即便這樣,他們也不敢歇息,因為等朝廷的人馬收拾了淩霄後,遲早會全城搜捕他們的。

“走,城裏不安全了,咱們先出城,再想其他辦法出關。”薛平貴當即道。

他也許打仗不是第一名,但逃跑肯定榜上有名。

代戰還在抽泣:“表哥,表哥他……”

許殊很想翻白眼,以前也沒瞧出來代戰對淩霄這麽情深意重啊。

薛平貴還不得不停下來安撫她:“放心,淩霄文韜武略,又有親衛保護,定能脫身,咱們先藏起來,千萬不能讓大唐的人抓到了。他們卑劣得很,肯定會利用我們威脅西涼,便是為了西涼國民和太後,咱們也該速速振作起來,莫辜負了淩霄的一番苦心!”

代戰擦了擦眼淚:“走!”

許殊拉住了薛平貴,有些為難的樣子:“平貴,月娘的肚子不大舒服,走不動了,你背她一下吧!”

代戰聽到這話就火大,惱怒地說:“憑什麽,她一個花樓女子,想讓大王背,也不照照鏡子。”

許殊冷笑著說:“就憑她肚子裏懷了大王的孩子!”

“那可未必,這種煙花女子,懷的是誰的種還不一定呢!”代戰氣惱地說。

月娘捂住肚子,臉色慘白,柔弱地說:“你們別吵了,夫人,老爺,你們走吧,別管奴家了,這就是奴家的命,只是可憐了奴家肚子裏的孩子!”

她這麽一說,薛平貴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還怎麽可能丟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管!

他連忙蹲下身說:“上來!”

月娘擡頭,眼淚汪汪地看著他:“老爺……”

“快點,一會兒追兵來了!”薛平貴催促道,又勸代戰,“王後,如今咱們大家落難了,正是同心協力的共度難關的時候,你別說氣話了,先尋個安全的地方吧。”

代戰冷哼了一聲,雖然還是不高興,但到底沒再說什麽。

四人沿著小巷走,剛走到巷子尾巴上,就看到一隊士兵經過,連忙縮了回來。

“不成,城裏的兵馬太多了,咱們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!”薛平貴焦慮地說。

許殊提議:“昨晚客棧那掌櫃的甚是和藹,不若咱們去客棧尋求掌櫃的幫忙吧,說不定他會願意幫咱們。”

同是西涼人,掌櫃的肯定幫忙。但薛平貴不同意:“不行,那裏已經不安全了。我跟程剛來往之事都被那永安王知曉,他定然也清楚咱們昨晚住在何處,如今再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,得另外找個地方!”

許殊焦急地抿了抿唇:“可這上哪兒找去?”

代戰瞥了她一記,紅著眼睛說:“跟我來!”

薛平貴明白了她的意思,欣喜地說:“王後,玉門關還有西涼的據點?”

可能是不高興先前的事,代戰沒說話,只是走在了最前面,速度極快,帶他們穿過一條巷子,然後走到巷子中間,上前輕輕敲響了左手邊的那戶人家的門。

幾息過後,一個胡子花白,看起來很慈祥的老翁打開了門,疑惑地看著他們,正要講話,代戰拿出一個令牌往老翁眼前一晃,老翁立即行禮:“小的見過大王,王後!”

“免禮,進去說話!”代戰往巷子裏看了兩眼,極為謹慎地說。

老翁連忙將四人領了進去,又親自倒上茶,然後不安地說:“大王、王後,小的聽到外面都是喊打喊殺聲,聽說是在圍剿咱們西涼軍隊。最近西涼跟大唐沒有戰事啊,這是怎麽回事?”

代戰瞥了薛平貴一眼。

薛平貴放下了月娘,苦笑著無奈地說:“我在大唐認了個義父,禦林軍統領劉義將軍,他們陷害劉義將軍,連累到我,這次更是利用抓我的名義,設計引誘西涼軍入關,好一網打盡!”

老翁氣得直吹胡子瞪眼:“好個大唐,真夠陰險的。大王,王後,如今咱們該如何是好?”

代戰在一邊哭泣。

薛平貴嘆氣道:“淩親王親自率兵來救我們,被大唐兵馬伏擊,他舍命斷後,讓咱們先走,平貴心裏著實有愧,如今王後已安全,你們保護好王後,我要去救淩親王,與西涼將士共存亡!”

許殊坐在一旁,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的舉動。

他現在去,黃花菜都涼了。真這麽不怕死,當初逃什麽逃?完全可以讓西涼的將士護送代戰逃跑嘛,虛偽!這時候了,代戰和這老頭又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。

果然,一聽這話,代戰哭得更厲害了,上前一把拉住他:“平貴,別走,表哥說得對,留得青山在,不愁沒柴少,今日之仇,咱們一定會報!”

老翁也勸:“王後所言甚是,大王龍體寶貴,豈能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硬拼,以身涉險。依小人之間,大王和王後便在這裏休息吧,等城裏的風聲過去後,小人再想辦法送大王和王後出城!”

代戰淚眼婆娑地拽著薛平貴:“你就聽季老的吧,別以身涉險了,母後和兩個孩兒還在等咱們回去。”

背景板的許殊和月娘看了一場異常有意思的鬧劇。

勸服了薛平貴之後,季老放心了,起身說:“大王和王後今日受驚了,先隨小人去安置吧!”

說著,他把墻上的一幅畫掀起,然後輕輕按了按,石板地面馬上裂開了一條縫,這是一間地下密室。

老翁說:“委屈大王和王後了,你們先下去避避風頭,等大唐的人搜查完之後再出來。”

代戰和薛平貴都沒有意見,兩人相攜往密室門口走去,許殊和月娘緊跟其後。

快到密室入口時,忽地,薛平貴感覺背後一痛,手下意識地伸向傷痛處,卻抓到了一把匕首,他呼了一聲痛,側頭,驚詫地看著月娘:“為什麽?我對你不薄,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?”

代戰連忙扶著薛平貴,看著他後腰上插入的那把匕首,又心疼又氣:“大王,就說歡場無情,你偏不信,逃走都還帶這個女人,結果呢?”

月娘往後退了兩步,扶著墻,義正言辭地說:“奴家乃是大唐子民,生是大唐人,死是大唐鬼,才不要像薛平貴一樣,為了榮華富貴,當了逃兵,拋家棄國呢!”

薛平貴不敢置信:“你,你就是為了這個背叛我?”

月娘冷哼:“這還不夠嗎?你心裏沒有大唐,沒有國家和故土,出征幾個月就攀上了敵國公主,拋妻棄子,置家國於不顧。月娘雖是個風塵女子,也不屑跟而等小人為伴!”

“月娘!我當初買你的時候,你怎麽說的?不是說都聽我的嗎?你這是叛主,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裏!”許殊疾言厲色地說道。

月娘瞥了許殊一眼,目光譏誚,很是看不起:“夫人,你這個原配做得有什麽滋味?要富貴沒富貴,要尊嚴沒尊嚴,要孩子沒孩子,自打這個西涼公主來了,老爺看過你一眼嗎?你就別為他鳴不平了。”

許殊掩面:“你就是這麽看我的?”

又對薛平貴說:“平貴,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,是我不該為了有個孩子買了月娘回來的,不然也不會害你挨了這一刀。”

“無事,知人知面不知心,不怪你!”薛平貴強忍著痛站了起來,“季老,處理了她,弄幹凈點,將地上的血也擦幹凈,咱們先下去了。”

不愧是男主,該心狠手辣的時候絕不心軟。

許殊扶著他,吸了吸鼻子說:“可是,她還懷著你的孩子。”

想起這事,薛平貴猶豫了一下說:“季老,留她一命,先將她綁起來……啊……”

話未說完,又一刀插進了他的腹部。這一刀插得極深,刀柄都貼近了他的腹部,薛平貴痛得一個趔趄,跪在了地上,不敢置信地看著許殊:“你,寶釧,你也這麽對我?”

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對他癡心不悔,在寒窯中等了他整整十八年,吃盡了苦頭都忠貞不改的女人竟會在背後插他一刀。這出其不意的一刀較之月娘給的那一刀更讓他痛徹心扉,有種被最信賴的人背叛的感覺。

對上他憤怒和不敢相信的視線,許殊手上一個用力,將鋒利的刀子拔了出來,鮮血濺了一地。

她微笑著丟下了匕首,冷幽幽地看著薛平貴:“我怎麽不該這麽對你?薄情負心,拋棄糟糠另娶就算了,我便權當你死了,你死便死幹凈點,還回來幹什麽?”

“寶釧,你明明知道我是誤以為你改嫁了,心灰意冷之下才娶的代戰,這都是誤會。你竟因此埋怨我,又為何不說?我千裏迢迢回來找你,都不能平你這麽多年的怨恨嗎?”薛平貴還覺得自己委屈。

許殊好笑地看著他:“你不過是走了幾千裏罷了,就如此委屈。那我在寒窯中等了十八年呢?你出征不過幾個月,道聽途說我改嫁了,便找也沒找就回去歡天喜地地娶代戰,還生了兩個孩子,就別標榜什麽深情忠厚了,沒意思。薛平貴,你負我一回,我也負你一回,咱們便兩不相欠了!”

說著許殊大步走到月娘身邊。

月娘連忙從懷裏拿出手帕,遞給許殊,很是殷勤的樣子,哪還有剛才的不屑:“夫人,擦擦手!”

“你,你們……”薛平貴明白自己是被兩女合起夥來騙了,惱怒不已。

許殊沒理他,笑瞇瞇地看著代戰說:“公主,在肅州城重逢之後,他就沒再碰過你,對吧!”

代戰瞪大眼:“你,你怎麽知道?”

說著狠狠地瞪了薛平貴一眼。她以為是薛平貴向許殊表忠心。

許殊似笑非笑:“那就要問他了。一個連碰都不願意碰你的男人,公主還覺得他對你是真愛嗎?”

代戰這醋本就吃了一路,如今再被許殊這麽一挑撥,更是越發不可收拾:“薛平貴,你,這到底怎麽回事?說,你是不是嫌棄我了,寧願碰一個心懷叵測的婊子也不願意碰我?”

薛平貴真是有口難言,他拉著代戰說:“王後,你別聽她挑撥離間,沒有的事。這個事咱們回去說!”

“不行,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講清楚!”代戰不答應。她本來就是個任性之人,當初能為了嫁給薛平貴尋死覓活,搞得老西涼王都拿她沒辦法,如今也能纏得薛平貴頭痛不已。

薛平貴身上痛,頭也痛,苦不堪言:“王後,咱們在逃命,先處理了這兩人,等安全了,我再跟你細說好不好?”

在大王的閨房之事上,季老不好插話,但其他事他還是有發言權的。

他也跟著勸道:“是啊,王後,大唐的兵馬一會兒就要搜過來了,咱們先躲起來,有什麽事等安全了再說!”

代戰咬了咬牙:“好,把她們倆給我抓起來,捆好塞住嘴,等唐兵走了,再慢慢跟她們算賬!”

聞言,月娘瑟縮了一下,躲到許殊身後:“夫人……”

代戰看到月娘那副樣子,總算找回了點場子:“好個小狐貍精,敢背叛大王,有你好看的!”

許殊輕輕派了派月娘的手,笑看著代戰和薛平貴,大聲道:“王爺,你打算看戲看到什麽時候?”

話音剛落,門啪地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了,一隊身穿鎧甲,手執長矛的士兵整齊劃一地站在門口,不知來了多久。

永安王慢悠悠地從士兵中走出來,對許殊微微一笑:“夫人大義,幫朝廷捉到了叛國逃兵薛平貴和西涼女王,還襄助朝廷挖出了玉門關的蛀蟲叛將,等回京之後,本王一定給夫人請功!”

許殊福身行禮道:“那便多謝王爺了。”

薛平貴聽到這番對話,氣血上湧,指著許殊:“好你個王寶釧,我真是錯看了。你為了榮華富貴,竟出賣丈夫,如此不貞不義的女子,該當浸豬籠!”

看他氣得跳腳,許殊掩嘴笑了起來:“你要給我扣一頂貪慕富貴的帽子?呵呵,我出身相府,什麽樣的人間富貴沒見過?若是貪慕富貴又何須嫁給你個一文不名的窮乞丐?我看真正貪慕富貴的是你吧,嘴上說著不要,身體卻很誠實。當初不是說不想高攀相府,不會參加繡球招親的嗎?那你怎麽出現在繡樓下方?誰捆著你的四肢綁著你來的不成?”

薛平貴被許殊的牙尖嘴利說得很沒面子:“你,你這是汙蔑。王寶釧,你怎麽變成了這樣?”

許殊冷冷地看著他,繼續說:“見娶了相府千金,不但沒攀上富貴,反而惹來相爺打壓,你便出征西涼,見到了家底更豐厚,又對你癡心不改的代戰公主,便順理成章地娶了代戰,這下總算是讓你如願了,平步青雲,榮華富貴享之不盡!咱們倆誰勢利、誰貪婪,大家都長了眼睛!”

永安王第一個拍手捧場,讚道:“三姑娘說得甚是。誰能舍富貴,誰舍不得,大夥兒都看得明明白白。薛平貴,任你嘴上說得多動聽,也不過一沽名釣譽之徒罷了!”

薛平貴如今淪為了階下囚,苦心經營的好名聲也沒了,惱火不已:“你們胡說八道。王寶釧,你賣夫求榮,不會有好下場的。”

許殊輕輕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:“我有沒有好下場不好說,不過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。王爺,那五千西涼人怎麽樣?”

永安王還沒說話,一個士兵跑進來,跪下道:“王爺,已全殲西涼五千精銳!”

“淩霄呢?”永安王問道,“可還有活口?”

士兵又說:“回王爺,淩霄也已被誅,一個活口都沒留!”

“不,表哥……”代戰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,“我跟你們拼了!”

但她還沒靠近許殊和永安王便被士兵給拉了回去。

許殊看也沒看她一眼,她現在的身份是大唐子民,自當向著大唐。她笑著對永安王說:“王爺,西涼最近幾十年屢次侵擾我大唐邊境,燒殺劫掠,不若趁此機會將其一舉拿下,免了玉門關後患!”

永安王看向許殊,眼裏有著期待:“哦,三姑娘可是有什麽妙計?”

許殊微微一笑:“妙計倒是談不上。不過是聽說西涼精銳全部伏誅想到了個點子,可以將西涼一網打盡。”

永安王很感興趣:“夫人說來聽聽。”

代戰和薛平貴的反應就不同了。

代戰惡狠狠地怒罵道:“王寶釧,你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,你不得好死!”

薛平貴則是不信許殊能有什麽辦法。雖出身相府,但在他眼裏,許殊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閨中女子罷了。

許殊翹起唇,笑著說:“脫了這些西涼人的戰甲衣服、信物。若西涼人比較多,便派兩個熟悉西涼環境的士兵喬裝成回去通風報信的,說淩霄的大軍遇上了大唐伏擊,讓西涼派兵來援助,將其一網打盡。若西涼國內剩下的軍隊不足為懼嘛,那可以直接讓人打扮成淩霄的部隊,直接殺回去,殺他們個措手不及,一舉吞了西涼,永絕後患!”

永安王拍手讚道:“三姑娘妙計,若此次能夠一舉全殲了西涼大軍,夫人當居首功,本王重重有賞!”

代戰聽到這話慌了,一旦西涼城破,她母親和兩個孩子都會遭難。

她連忙哭道:“王寶釧,我把平貴還給你,還給你,好不好,你放過我母後和兩個孩兒!”

許殊冷眼看著她,面無表情:“代戰公主,昔日你西涼劫掠燒殺我大唐百姓的時候,你們又何曾想過,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,有妻兒老小,你們放過了他們嗎?沒有!今日不過是形勢逆轉,你便為自己的親人哭泣哀嚎,何曾想過,這不過是你們以前種下的因罷了!”

代戰聽到這話,頓時癱軟在地,哭了一會兒,又爬過去,拉著薛平貴:“大王,大王,你說說話,求求她,放過咱們的兩個孩兒吧!”

虎毒不食子,況且薛平貴這次恐怕要栽在玉門關了,那兩個孩子是他唯二的血脈,他焉能不重視的,只是,他擡頭看著許殊的臉,覺得是如此的陌生。

“王後,別說了,她恨我們,不會答應的!”

許殊勾起唇笑了:“這倒是未必,稚子無辜,薛平貴,我讓王爺將你綁到玉門關上,你若願意在上面將你的齷齪心思公之於眾,我也不是不可以懇求王爺饒那兩個小孩一命。”

“真的?”代戰抹了一把眼淚,目光灼灼地望著許殊。

許殊側頭看向永安王:“王爺,不知能否行個方便?”

永安王笑了笑:“三姑娘深入虎穴,是此次抓住西涼王,殲滅西涼大軍的關鍵。此戰一了,能保玉門關百年安寧。既是三姑娘所求,本王便允了!”

許殊笑看著代戰。

代戰立即拽了拽薛平貴:“大王,求求你,救救咱們的孩兒吧,他們還那麽小……”

薛平貴閉上了眼睛:“我答應你!”

許殊笑道:“王爺,如此便有勞了!”

“好說!”永安王指了一隊人馬給許殊。

這隊人馬將薛平貴和代戰抓去城樓,也將那個季老一並抓走審問,玉門關還有哪些西涼的探子。

薛平貴渾身是血,被狼狽地掛在城樓上,下面是好奇的士兵和一部分商人。

許殊讓他開口,他不知道怎麽開口,他不覺得自己有錯。

“你若不說,我便將你下半身廢了一事說出去!”許殊慢悠悠地說道。

薛平貴瞪著許殊:“你,你怎麽知道?”

旁邊的月娘掩嘴偷笑:“老爺,事到如今,你還要掩耳盜鈴嗎?你那處壞了便壞了嘛,我跟夫人早就知曉了。”

薛平貴不傻,瞬間明白了什麽,目光落到月娘的肚子上。

月娘落落大方地承認了:“哎呀,老爺你發現啦?奴家也是不想的,誰讓老爺那處不重用呢,奴家只能尋了一個俊俏小郎君斯文的小郎君了,小郎君可勇猛了,老爺清晨都看到了吧!”

被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,薛平貴氣血翻滾,實在沒忍住,一口鮮血噴湧了出來:“你……你這個淫婦!”

“哎喲,老爺,你不是也另結新歡了嗎?怎麽就許你找新夫人,不允許奴家找呢。其實奴家也是不想的啊,誰讓你不中用呢!”月娘掩嘴,一副嫌棄的口吻。

薛平貴被她打擊得不輕。想著這一路,因為月娘肚子裏的孩子,他多次妥協,有什麽好吃的都先緊著月娘,再危難的時候也沒想過拋棄月娘,結果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羞辱。

薛平貴氣得快暈過去了。

許殊慢悠悠地提醒他:“你可想清楚了,你這一暈過去,等你醒來,說不定就只能見到你兒的屍體了。薛平貴,你都不中用了,一輩子也就只有那麽一個兒子了,你想斷子絕孫嗎?”

薛平貴知道,許殊是在威脅他。如今他已經落入了許殊的陷阱,被她一步步的打擊瓦解了意志。

“好,我說!”薛平貴閉上了眼睛,“沒錯,當初跟王相爺的千金相遇,我也是抱著攀龍附鳳的心思。我從小出身貧困,連飯都吃不飽,相爺千金貌美溫柔,若能娶這樣一個女人,有了相爺扶持,我薛平貴定能幹出一番大業績。我想出人頭地,這有什麽錯?可那王相爺好生可惡,不但不幫我,還處處為難我。娶了王相千金,對我沒有半分幫助,反而因為其父親和姐夫的打壓,我處處受限,遭人為難陷害……”

“直到被代戰救了,她看上了我,我想著……”

許殊冷冷地打斷了他:“我要聽實話。代戰救你,你醒來後知道那是西涼王宮,怎麽想的?”

薛平貴側頭看許殊,心中大驚,她怎麽會曉得他心裏的想法。

代戰聽到這話立即吼道:“說啊,薛平貴,你說啊!”

薛平貴自知瞞不過,大聲說道:“代戰雖刁蠻任性了一些,可西涼王就這麽一個女兒。國王王後都極為疼愛她,不像那王相爺,有好幾個女兒,能舍棄一個。這種刁蠻的公主,從小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你若順著她,捧著她,她不會把你當回事。相反,你若對她視若無睹,各種抗拒,她反而會越挫越勇……”

代戰聽得淚如雨下,不住地搖頭,怎麽都不敢相信,她自以為的深情不過都是對方的精心謀劃。她為了這麽個男人,辜負了一心愛慕她,今日也為保護她逃走犧牲的表哥,還傷了父母的心。

啪啪啪……

不知是誰帶的頭,拿起臭雞蛋、瓜果蔬菜王薛平貴身上砸去。

“太壞了,薄情負心,騙了兩個女人!”

“可不是,可憐那相府千金,為他苦守寒窯十八年。他卻在塞外享盡榮華富貴!”

……

一句一句怒罵嘲諷砸在薛平貴的身上,將他弄得狼狽不已。

他本身就挨了兩刀,血都沒止就押到了城樓上,如今又受到了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,精神很不好,幾乎快昏迷過去了。

代戰抹幹了眼淚,看向許殊,懇求道:“王寶釧,他快暈過去了,能不能先將他拉上來,喘口氣?”

許殊看著代戰如水洗過的眸子裏一片堅定,點了點頭:“將薛平貴拉了起來!”

等士兵將薛平貴拉上來,代戰便撲了過去,抱住了他。

薛平貴感念不已,尤其是有許殊和月娘的“無情無義”做對比,此刻代戰的還念舊情更是難能可貴。薛平貴感動地說:“王後,我愛你,你對我真……”

“好”字還未說出口,他便吐了一口血,垂頭不可思議地望著腹部上那一根長箭。

就連月娘也忍不住捂住了嘴!

“連你也背叛我?”薛平貴做夢都沒想到,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會在同一天,給他致命的三擊。

代戰一把拔出了箭,雙目泣血瞪著薛平貴:“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遇上你這個偽君子!”

語畢,舉起血淋淋的箭用力插進了自己的胸口!

“啊……”月娘嚇得尖叫了一聲,躲到了許殊的身後。

許殊也沒料到代戰會有如此舉動。不過這倒是符合她敢愛敢恨的性格。

無聲地嘆了口氣,許殊走到生命垂危的薛平貴面前,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:“知道嗎?你是唐皇陛下唯一存活的兒子,未來的唐天子……”

薛平貴兩眼暴突,又吐出一口鮮血,然後腦袋一歪,大鼓著兩只眼睛,徹底沒了氣息。

竟是死不瞑目!

許殊站了起來,靜靜地看了這兩人幾息,然後說道:“將代戰的屍體焚了,跟西涼將士葬在一起吧!”

然後,她頭也不回地走下了石梯,仰頭看著絢麗的天空,恍惚之間,她看到一位唐裝麗人隔著雲端,朝她遙遙一拜,腦海中同時響起了系統的聲音:檢測到宿主完美完成任務,獲得五星好評,並額外喚醒了兩位工具人女主的自我意識,獲得“不做工具人”的稱號!

許殊第一次得到這種特殊道具,很好奇,在腦海中問道:“這個稱號有什麽用?”

系統刻板地說:佩戴該稱號在面對工具人時,有一定的幾率喚醒工具人的自我意識,不過每日只能對一個目標使用!

這可真是個意外的收獲,對她以後的任務很有幫助。許殊滿意地收下了:“好,我明白了!”

系統又說:此次任務完畢,宿主獲得三個月的假期,請宿主選擇是休假還是進行下一個任務?

許殊想著此間事了,該交代月娘和永安王的都交代了,便輕輕地說:下一個任務!

——

“窩囊廢,廢物,什麽都不會,我家小姐怎麽瞎了眼,看上了你這麽個不中用的東西!”刻薄惡毒的話像倒豆子一樣,劈裏啪啦地倒出來。

手裏捧著書的白面書生,氣得臉都漲紅了,一副極度忍耐的模樣。

丫鬟仍不解氣,將一個錢袋子丟到他身上:“拿去,你要的錢,這次若再考不上也別浪費錢了。這可是咱們小姐省吃儉用挪給你的,她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,你要還是個男人,就有擔當點!”

屋子裏都是丫鬟的抱怨聲。

許殊站在窗外,背後的兩個丫鬟大氣都不敢出。大家都知道,夫人最是不待見這位三年都沒考上秀才的姑爺了,連帶的府中的下人也極看不上姑爺,連小姐身邊的丫鬟也敢指著姑爺的鼻子罵。

不過夫人最重規矩,秀雨這麽指著姑爺的鼻子罵,夫人怕是要生氣了。

不過他們沒等到夫人開口,倒是先等來了裏面姑爺發脾氣的聲音。

“滾,拿起你的臭錢滾!”寇元正一把摔了錢袋子,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。

秀雨似是不敢相信他就這麽將錢給丟了:“你……這可是我家小姐省吃儉用,又悄悄做繡活,給你攢的錢,你裝什麽清高?”

聽到裏面的吵聲,許殊很快接收完了劇情。

她現在穿到了一本贅婿文裏,變成了裏面嫌貧愛富、尖酸刻薄的丈母娘,對吃軟飯、小白臉女婿挑三揀四,動輒就罵男主窩囊廢,妥妥的攪屎棍,也是後來男主崛起後,打臉的第一個對象。

這個叫寇元正的學子端午龍舟會上,跟原主的獨生愛女齊晶晶一見鐘情。因為家裏就這麽一個女兒,原主見女兒喜歡,又聽女兒說了寇元正有多好多好的才華等等,便同意了招贅。

可惜寇元正進了家門後,屢考屢不中,各種花銷還不小,書院的束脩,每日的生活日用開支,還有筆墨紙硯的費用,書院學子經常聚會的開銷等等,加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
時日一長,齊家人便開始說起了閑話,原主對這個不中用又廢物還開銷大的女婿也沒了好臉色,曾多次提議女婿既然屢次不中,不若放棄了科舉,回家幫忙打理家裏的生意。畢竟招贅招贅,便是為了招個男丁回家幫忙幹活的啊,這天天只花錢不頂事拿來做什麽?

不說男人,便是新媳婦高嫁進門,整日什麽都不做,不為家裏做一分貢獻,時日一長,公婆也是會有意見的。

原主覺得這要求不算過分,可卻不知傷到了這位女婿的自尊心,當即放話,他一定會考中,位極人臣。

原主聽到這話也火了,覺得這女婿好生不知人間疾苦,眼高手低,對他越發沒好臉色。

但她不知道,她這個女婿可是大有來頭,乃是王公貴族之後,家裏遲早會平反,重歸高位,然後一飛沖天,將她這個勢利眼、攪屎棍丈母娘的臉打得啪啪響。然後不但在國內異軍突起,有朝一日皇帝都要對其稱兄道弟,而且還會走上修真的道路,結得仙緣。別說一個華夏了,便是地球都裝不了他,他要耀武揚威到天上去,當然這過程嘛也避免不了打臉反派,收小弟,收各路美女的戲碼,最終大團圓,美色權勢雙豐收,還長生不老。

正思量間,玉州城內第一美女,齊晶晶來了。

看到地上的錢,她便哭了起來,蹲下身撿起錢,遞給寇元正:“相公,你莫生秀雨的氣。她也是見妾身每夜繡手絹,怕妾身傷著了眼睛!”

啪!

寇元正一把推開了她遞來的錢,很有骨氣地說:“我以後不會再用你們齊家一文錢!”

“相公!”齊晶晶傷心地哭了,正要勸他,忽見母親出現在了門口,她震驚地喊道,“母親!”

許殊沒理她,只是笑看著一臉骨氣的寇正元:“小蘭,這些錢姑爺不要,你撿起來,讓管家采買一些上好的燕窩,好生給姑娘補補,她這些日子辛苦了。姑爺如此有骨氣,那以後便讓管家去了姑爺每個月的份例!”

“娘,元哥要念書,處處都得花錢!”齊晶晶連忙說道,目光哀求地看著許殊。

許殊有些同情她,傻姑娘,這個男人不作為,軟飯硬吃,你夾在家族親人和他之間,左右為難,他可有體恤你一分?等他日飛黃騰達了,他還小妾紅粉知己一大堆一大堆地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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